第２７卷第４期 洛阳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Ｖ０Ｌ ２７ Ｎｎ ４ ２０１２年８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Ｌｕｏｙａｎｇ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ｕｇ．２０１２ 近２Ｏ年明代后期平民文化研究简论 翟 爱 玲 （洛阳理工学院社会科学系，河南洛阳４７１０２３；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天津３０００７１） 摘要：近２０年来对于明代平民文化的研究逐渐兴盛。许多学者从不同的视角，尤其是从文学艺术、社会生活 风尚、儒学的平民化等方面对明代后期平民文化兴起与发展的状况、影响，进行了细致的历史考证和论述，但 在其他视角和层面的考察仍显薄弱。从研究深度上看，除了如平民儒学等少数方面外，其他方面的研究从思想 史角度深入的还明显不够。此外，在研究方法上也存在“追风”现象。因此，对于明代平民文化的研究还有着 极大的空间和余地。 关键词：明代；平民文化；研究状况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６７４—５０３５．２０１２．０４．０２０ 中图分类号：Ｋ２４８．３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４—５０３５（２０１２）０４—００７８—０５ 明代后期出现的平民文化现象，在中国思想文 的人（区别于贵族或特权阶级）。” 嘲 《辞海》 化史上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记。它既是当时社会政 将其分为两种，解释最为具体：一是“普通民众”， 治、经济及文化发展演变产生的结果，也是中国封 另一是“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中除特权阶级、奴隶 建社会后期知识分子，尤其是中下层知识分子思想 和农奴以外的居民”［。］（晰）。可见，平民作为区别于 意识出现嬗变的重要表现。然而，由于一些历史性 拥有特权的贵族阶层的普通老百姓，其最重要的特 原因，建国后史学界对这一重要的思想文化现象缺 征是“民”，是士、农、工、商，它是与“官”、 乏足够的重视。自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以来，随着国内 “精英”相对应的。所以，陈东有先生说“在政治 文化研究热潮的兴起，明代平民文化的研究也开始 上始终被统治、无任何政治权力”，则是“平民的政 走出朦胧状态，并在某些方面进人到较深的层次。 治特征”［４］（脚）。这是因为，凡权贵者，均具有 但观其整个研究态势，远不及明史研究中的其他领 “官”的身份与背景，而奴隶和农奴没有可以自身支 域成熟。以下仅就这一研究状况作概要分析，以明 配的人身、言论自由，故无法参与到“民”的阶层 确明代平民文化研究未来的方向与空间。 之中。所以，将陈东有先生的概括引申之，则“平 一民”的范畴应该是：泛指那些存在于社会主导 、关于平民、平民文化与平民儒学 概念的界说 （官）政治之外且拥有相对的人身、言论自由的 社会绝大多数普通阶层的集合。 实际上，中国古代的平民文化并不仅限于明代 （二）平民文化 中后期。但明代中后期出现的平民文化与更早的平 杨志刚先生认为，平民文化的概念在宋史研究 民文化存在着很大的差别而具有一种向近代文化转 中得以成立，是因为“庶人”的地位在宋代得到 向的意味。也正因此，对于平民文化，很有必要首 普遍提高，并且在国家礼制和法律上得到确认。 先在概念上作出界定。 “北宋徽宗朝纂订的《政和五礼新仪》，在官方的 （一）平民 礼典中首次为庶人制礼”，从而实现了由先秦以来 《辞源》对于平民的注释很简单： “老百 “礼不下庶人”到“礼下庶人”的转变。“由宋代 姓。”Ｉ１］（ 《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为：“泛指普通 下迄近代，‘庶人’、‘庶民’、‘士庶’、‘民庶’ 这几个概念大抵相通，都表示不居官位的平民百 收稿日期：２０１２—０３—２０ 姓。” ５ 对于杨志刚先生关于“庶民”地位的观点， 作者简介：翟爱玲（１９６５一），女，陕西西安人，教授，在读博士， 笔者表示赞同。但对于宋代平民文化的发展状况仍 主要从事中国思想文化史、明清社会文化史研究． 存疑虑。这当根源于对平民文化概念的理解不同。 第４期 翟爱玲：近２Ｏ年明代后期平民文化研究简论 ７９ 笔者认为，所谓平民文化，是相对于官方文化 以王艮为代表的泰州学派在继承和发展阳明心 与精英文化而言的。它应具有以下几个显著的特 学的基础上，实现了一种新的超越，将儒学延展到 征：第一，文化主体的平民性。平民文化的主体是 平民，主要表现在：平民文化的创造者是平民，内 平民中，形成独具特色的平民儒学。所谓平民儒 学，是与官方儒学、缙绅儒学以及经生文士的章句 容多反映平民的意志与愿望；平民文化的受众对象 儒学相对而言的，其思想与学风都有明显的平民色 是平民，以平民间的相互传播为主要方式，旨在引 彩。它面向平民大众，将儒学伦理简易化、通俗 化，“不以老幼贵贱贤愚，有志愿学者，传之”。在 化。表现在：更多地使用民间语言，少有官腔；重 传播方式上，采用吟诗唱歌、讲故事，以至民间宗 发平民的思想、情感共鸣。第二，文化风格的平民 在启发民智，少有政训；追求文体的通俗易懂，少 有晦涩冷僻。第三，文化内容的平民性。表现在： 多以反映平民间的诉求、事件、故事为主，自成体 系，与官方文化、精英文化有着明显不同的界域。 如果仅从以上几点内涵角度把握，则在任何 一个历史时期，只要有平民存在，就有平民文化存 在。似乎正是由于此，人们便不在意对平民文化的 概念作进一步的探究。在笔者看来，明代后期出现 的平民文化，不仅在内容上表现出不同于以往时代 的社会下层通俗文化而具有了某种近代平识的 萌芽，并且在形式上这种文化的发展已经形成相当 的气势与规模，因而能够在当时社会文化园圃中拥 有引人注目的一席之地。 （三）平民儒学 儒学原本是传统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平民 儒学就学科意义上来说，本属广义的平民文化范 畴。在此之所以单独提出和强调这一概念，则是出 于两个方面的考虑：其一，儒学作为抽象理论色彩 更为浓厚的学术文化，长期以来一直为上流社会所 垄断而被归入主流“雅”文化之范畴，平民文化 便被狭义地等同于“俗”文化。由于这种情形的 存在，为避免用平民文化可能引起的片面性，在此 仍然使用平民儒学的专用概念。其二，儒学从官方 文化向平民文化的转变，在思想文化史上具有重要 的意义。它既是思想文化“转型”的表象，也是 其根由之一。因此，为了突显其特殊地位，在此单 独提出平民儒学的概念，与平民文化并列使用。 众所周知，起源于东周春秋时期的儒学原本就 是平民文化的一部分，它由士子群体创立，为诸子 百家之一。而当时的士子则为“士农工商”之四 民之首，是民而不是官，与“仕”有着质的区别。 当儒学被汉董仲舒“改革”、“神圣化”以后，儒 学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成为封建统治阶级的御用 工具，使其成为“官文化”、上层文化，与平民拉 开了距离。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明中叶。 教活动等平民喜闻乐见的方法。在思想上，他们批 判“存天理，灭人欲”，强调“自我”，提倡自作 主宰，把握命运，重在唤醒人们的良知。平民儒学 具有鲜明的大众性、平民性，使儒学由庙堂重返民 间，并表现出对官方儒学的反叛与冲击。 二、近２０年明代平民文化研究述略 由于中国传统社会中平民地位的不稳定性及其 文化范围的狭窄，有关的资料十分匮乏，收集整理 起来也极为困难，兼之研究起步较晚，因此，有关 平民文化的研究虽引人注目，却仍未形成很大的气 势。近２０年来，有关明代平民文化研究的专著多 集中于文学艺术和社会史方面的研究。陈东有的 《人欲的》 Ｊ、高小康的《市民、士人与故事： 中国近古社会文化中的叙事》ｔ６ Ｊ、王玢玲和陶路的 《俚韵惊尘：“三言”与民俗文化》 等３部著作是 从文学角度对平民文化的审视；赵世瑜的《狂欢与 日常：明清以来的庙会与民间社会》 Ｊ、王尔敏的 《明清时代庶民文化生活》 Ｊ，则从民间日常文化 习尚的角度来认识平民文化的世俗性；的 《士与中国文化》 、陈宝良的《明代儒学生员与 地方社会》 ¨、马晓英的《出位之思：明儒颜钧的 民间化思想与实践》¨２Ｊ、王湘云译美国学者张春 树、骆雪伦的《明清时代之社会经济巨变与新文 化：李渔时代的社会与文化及其“现代性”》 】 等 论著，或从群体角度，或从个案角度，对中下级文 人进行了专门或相涉性研究，从中揭示了平民文人 的一些特色。 就笔者所收集的相关研究论文而言，有５０多 篇，其研究也从社会风俗、文学艺术、哲学思想等 多种角度进行考察。由于篇幅所限，下面仅就其主 要内容和倾向作概括介绍。 （一）关于平民文人与平民文化 在论及平民文化时，还涉及两个相关的概念： 平民文人与市民文人。前者从平民文化的具体创作 洛阳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２７卷 者的角度易于理解，而后者则是由市民文化引出 程国赋的《明代坊刊小说稿源研究》 等文章，则 一的。市民文化实际上是在商品经济与城市化发展到 着重论述了中下层文人与平民文学的密切关系。正 定程度才出现的一种文化现象。因此，对于明代 如傅承洲所说：“随着文人走人话本创作领域，明代 （甚至有人认为自唐宋时期即出现）的市民文化， 话本呈现出明显的文人化趋向。” 平民文化对于上 学与通俗小说的崛起》 中，则就王阳明心学对明 通俗小说的影响提出了一些见解：认为“王阳明心 在概念上尚未形成明确而权威的界定。但大多数人 层文化的影响于此可见一斑。石昌渝在《王阳明心 认同它是区别于官方文化、精英文化的一个范畴， 而约略归于平民文化。 对于平民文人或市民文人的界定，黄爱华指 学感召了士人加入到通俗小说创作和批评的行列， 出，“市民文人作为一个社会阶层，在前三千年 直是处于朦胧不发达状态的，只有到了商品经济相 当发达的唐代，才一跃而引人注目”，到了明代， “市民文人阶层急速膨大起来，而且比起唐、宋、 元三代，又有了新的特征”。他还指出：“作为一 个从市民中分化出来的阶层，一个市民与文人的复 合体，我认为有否市识，应该看作是市民文人 的重要标志之一。”而“那些虽然登过仕籍，而主 要生活在民间，与工商业或通俗文艺有或多或少的 联系，又具有市识的文人，也应该是算在市民 文人之列了。因此，明代市民文人应包括这样两种 类型：一种是纯粹市民阶层的读书人，另一种是有 过功名但与市民阶层有千丝万缕联系的知识分子， 这一点，也许是明代市民文人的一个新特征”＿】 。 此外，王枝红、孙丹虹在《在礼教与世俗间徘徊的 市民代言人——由明代士人隐居方式的变化看近代 审美文化发展的趋势》¨５Ｊ一文中，则从另一种视角 揭示了中下层文人与市民的密切关系。 对于明代平民文化，学者们主要集中于小说、 诗歌与戏剧领域的研究。王毅在论及拟话本作为平 民社会伦理小说的成因时指出：“以表现中下层社会 生活和社会伦理为主要内容的话本小说，是宋元以 后迅速发展的城市生活和城市文化的结果。”¨卅他在 另一篇文章《明代通俗小说中清官故事的兴盛及其 文化意义——兼论皇权制度下国民政治心理幼稚化 的路径》 ¨中，则强调了政治制度对平民清官 意识形成的影响。王明道的《儒家文化和市民文化 的冲突与融合——解读＜聊斋志异・黄英）》 副和牛 建强的《１５、１６世纪之交市民文学新的萌动和明代 社会的初始变化》 引，则从社会主流文化意识影响 的角度探讨了平民文化在产生和兴起时的一些“夹 生”特点。傅承洲的《文人创作与明代话本的文人 化》。加 和《明代文人对民歌的认识——以冯梦龙为 中心》 ¨、俞为民的《论明代戏曲的文人化特征 （上）》 和《论明代戏曲的文人化特征（下）》 ］、 实现了通俗小说作者成分的历史性转变；王阳明心 学为小说题材从帝王将相的经国大事分流到市井小 民的闾巷俗事提供了理论依据，题材的这种变化， 可以看成是小说从古典型向近代型的转变；王阳明 心学对小说价值观产生了深刻影响，这个从重故事 情节到重人物性格，是小说艺术的历史性的提升， 也是通俗小说成熟的重要标志。中国通俗小说的崛 起，王阳明心学功莫大焉”。 从社会物质生活方式和社会生活风尚方面的变 化探寻明代平民文化兴起的原因的研究，主要有陈 瑞的《明代中后期社会生活中越礼逾制现象探 析》 、赵轶峰的《晚明北方下层民众价值观与商 业社会的发展》 、李晓燕的《明清时期吴地商品 经济的繁荣及市民文化的发展》 引、萧放的《明清 民俗特征论纲》 等。 邓洪波的《面向平民：明代书院发展的新动 向》０ｏ］、王云的《论明代的平民人仕》 ¨、田雪梅 的《论市井文化对明代晚期书籍的影响》 等论 文，则就平民文化的发展对于其他社会文化及政治 所产生的影响作了尝试性研究。 （二）关于平民儒学及泰州学派 有关平民儒学及其特征，大都集中在对王艮与 泰州学派的研究上。在这方面，陈寒呜所作的研究 较为突出。他在《明代中后叶的平民儒学与“异 端”运动》 引、《论明代中后叶的平民儒学》 引、 《（颜钧集）与明代中后叶的平民儒学》［３５１等一系 列文章中，对平民儒学的特点作了较为详细的论 述。他将其归为六个方面：其一，抛开传注，任意 解释经典；其二，打破封建士大夫对文化的垄断， 强调学术深入平民中；其三，以平民利益为出发点 阐发自己的思想主张；其四，启迪大众，使之乐学 向善；其五，以伦理道德为主建构其思想体系；其 六，无论是思想内容，或者是传道方式，都有明显 的宗教色彩。他认为平民儒学的社会影响在三个方 面表现出来：其一，对进步学者产生极大影响；其 第４期 翟爱玲：近２０年明代后期平民文化研究简论 ８１ 二，将儒学平民化、世俗化，使其深人民间，为儒 生了推动作用。 一是文学艺术方面，如小说、戏剧、诗歌、书法、 学发展得一新路向；其三，对文学艺术由雅人俗产 绘画等方面的平民色彩。相对而言，文学艺术方面 的平民文化研究呈现出一定的研究深度和较为宽阔 的视野。二是一部分学者由社会生活史角度进行的 黄宣民在《明代泰州学派的平民儒学特征—— ＜王艮与泰州学派＞序》一文中也表述了基本相同 相关研究。这方面除了个别情形外，大多表现出对 的观点。他认为明中叶泰州学派的特点：一是传道 平民生活、习尚、文化现象的白描式的介绍，对其 对象大众化；二是儒学理论简易化与儒学经典通俗 进行分析、历史贯串性的联系还很欠缺。化；三是其心性自然论；四是传道活动神秘化；五 第三，在研究方法上，近年来的研究在“新文 是社会理想道德化。“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泰 州学派心性自然论，无疑具有越出中世纪的启蒙精 神，也是它的思想遗产中最有价值的理论部分。” 同时，他又认为：“泰州学者一方面力图将经生文 士的章句儒学转化为普通百姓的日用之学，激发人 们对‘王道’社会的追求，这是历史的进步，另 一方面，又由于他们任意谈解经书，而必然曲解经 书，导致儒学水平的降低，甚至潜伏着动摇、瓦解 传统儒学的危险。这也是泰州学派往往受到时人或 后儒责难的原因之一。” 叫 此外，左东岭的《狂侠精神与泰州传统》 Ｊ、 黄卓越的《泰州学派平民主义思想之演进》＿３引、宣 朝庆的《平民儒学与乡村建设——以明代泰州学派 为中心的分析》 、蒋国保《儒学的民间化与世俗 化》 加 和《明清思想文化变迁》 、张树俊的《论 王襞的重民义举与他的仁政思想》【４２ 等，对此作了 不同角度的研究。 三、几点看法与思考 由以上所述可见，对于明代平民文化的研究， 虽然远不如其他成熟的史学领域的研究那样富有气 势、那么深人，但研究成果还是十分显著的。同 时，通过以上梳理，也可看到这种研究的一些特点 与不足。 第一，思想与文化原本是联结为一体的，从广 义的文化概念来看，思想属文化之核心部分。因此 就平民文化的研究而言，从思想角度的研究显然是 平民文化研究的题中应有之义。然而，在目前有关 明代平民文化的研究中，明显呈现“一头沉”的 现象。从思想史角度对明代平民文化兴起的社会与 思想根源、平民文化对当时及以后社会政治、经 济、思想的深刻影响以及平民文人群体的心路历程 等研究，仍显不足。 第二，关于明代平民文化的研究尚存在很大的 不平衡状态。目前的研究主要体现在两大类别中： 化史学”的影响下，的确注重了多角度、多层面的 细致考察，但也存在“追风”现象，致使一些研 究或缺乏逻辑理路，或立足点摇摆不定，或史料分 析论证不够充分，导致部分结论出现以偏概全、夸 大事实及影响的情形。 总体来看，关于明代平民文化的研究尚未形成 深入之势，因而其不足与欠缺是不可避免的。某些 尚未触及的空白层面，也为以后的研究留下了极大 的空间和余地。 参考文献： ［１］广东、广西、湖南、河南辞源修订组．辞源（第二册）［Ｋ］． 北京：商务印书馆，１９７９． ［２］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现代汉语词典［Ｋ］．北京： 商务印书馆，１９８３． ［３］夏征农，陈至立．辞海（第六版缩印本）［Ｋ］．上海：上海 辞书出版社，１９８９． ［４］陈东有．人欲的［Ｍ］．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１９９６． ［５］杨志刚．宋明文化与近代化关系析论［Ｊ］．复旦学报（社 会科学版），１９９４，（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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Ｄｅｐｔ．，Ｌｕｏｙａｎｇ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Ｌｕｏｙａｎｇ ４７ １０２３，Ｃｈｉｎａ；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Ｈｉｓｔｏｒｙ，Ｎａｎｋａ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Ｔｉａｎｊｉｎ ３０００７ １，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Ｉｎ ｒｅｃｅｎｔ ２０．ｙｅａｒｓ，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ｔｈｅ ｃｉｖｉｌｉａｎ（ｐｌｅｂｅｉａｎ）ｃｕｌｔｕｒｅ ｏｆ ｔｈｅ Ｍｉ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 ｈａｓ ｂｅｅｎ ｇｒａｄｕａｌｌｙ ｌｆｏｕｒｉｓｈｉｎｇ．Ｍａｎｖ ｓｃｈｏｌａｒｓ ｈａｖｅ ｍａｄｅ ｄｅｔａｉｌｅｄ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ｔｅｘｔｕａｌ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 ａｎｄ ｄｉｓｃｕｓｓｉｏｎｓ ｏｎ ｔ｝ｌｅ ｒｉｓｅ 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 ｍｅｎｔ ｏｆ ｃｉｖｉｌｉａｎ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ａｓ ｗｅｌｌ ａｓ ｉｔｓ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ｆｒｏｍ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ａｎｇｌｅｓ，ｐａｒｔｉｃｕｌａｒｌｙ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ａｎｇｌｅｓ ｏｆ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ａｒｔ．ｓｏｃｉａｌ ｌｉｆｅｓｔｙｌ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ｐｏｐｕｌａｒｉｚ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Ｃｏｎｆｕｃｉａｎｉｓｍ．Ｂｕｔ ｔｈｅｒｅ ｓｔｉｌｌ ｅｘｉｓｔ ｓｏｍｅ ｗｅａｋｎｅｓｓｅｓ ｉｎ ｔｈｅｉｒ ｐｅｒｃｅｐｔｉｏｎ ｒｆｏｍ ｏｔｈｅｒ ａｎｇｌｅｓ ａｎｄ ｌａｙｅｒｓ．Ｓｏ ｆａｒ ａｓ ｔｈｅ ｄｅｐｔｈ ｏｆ ｈｔ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 ｉｓ ｃｏｎｅｅｍｅｄ，ｅｘｃｅｐｔ ａ ｆｅｗ ｃａｓｅｓ ｓｕｃｈ ａｓ ｔｈｅ ｐｏｐｕｌａｒｉｚ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Ｃｏｎｆｕｃｉａｎｉｓｍ，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 ａｒｅ ｏｂｖｉｏｕｓｌｙ ｉｎｓｕｆｉｆｃｉｅｎｔ ｆｒｏｍ ｈｔｅ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ｏｆ ｔｈｅ ｔｈｏｕｇｈｔｓ ｏｆ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Ｆｕｒｔｈｅｒｍｏｒｅ．ｔｈｅ ｍｅｔｈｏｄ ｏｆ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 ａｌｓｏ ａｐｐｅａｒｓ ｔｏ ｂｅ“ｅｈａｇｉｎｇ ｔｈｅ ｔｒｅｎｄ”．Ｔｈｅｒｅｆｏｒｅ，ｔｈｅｒｅ ｉｓ ｓｔｉｌｌ ａ ｇｒｅａｔ ｓｐａｃｅ ａｎｄ ｒｏｏｍ ｔｏ ｓｔｕｄｙ ｔｈｅ ｃｉｖｉｌｉａｎ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ｏｆ ｔｌ１ｅ Ｍｉ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ｔｈｅ Ｍｉ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ｃｉｖｉｌｉａｎ ｃｕｌｔｕｒ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ｓｔａｔｕｓ （责任编辑王治涛）
